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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迤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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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穿越到陸清月身上後,清月就不得不接受作為古代大家閨秀的一系列繁瑣事宜:琴棋書畫、梳妝刺繡,賞花觀魚、故作姿態。更要命的是陸太傅居然安排五弟的老師趙延之來教自己四書五經,說是讓她學學大家禮儀。還讓清月煩心的就是每當自己來書房上課時,五弟陸瀟玨那個小家夥老愛來搗亂,搞得她頭都大了。

平時呆在自己房裏時,清月就練練舞蹈基本功。興致好的時候,清月會在院子裏即興起舞,這倒惹來了府裏不少來看熱鬧的丫環小廝。大概他們也好奇吧,為什麽這位四小姐大病一場後居然就學會了跳舞。

沈氏和陸允泰也問過清月什麽時候學會跳舞的,清月就騙他們說是娘親景含嫣在夢裏教會自己的,他們也就半信半疑。

這天清月在文宣閣上完趙延之的課後,陸清琳到書閣裏來了。

進門後她便吩咐身邊的丫環瑩霜把一碗香噴噴的雞湯端到了清月面前。又對她說道:

“四妹,你大病初愈,現在又要讀書,挺辛苦的,我叫廚房燉了點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聽她這麽一說,清月兩眼放光道:

“謝謝三姐,你想得太周到了!”

說罷,清月便端著湯碗狼吞虎咽起來,毫無形象可言。

這時,陸清琳轉過身從帶來的繡包裏拿出一件墨綠色的長袍來,盈步走到趙延之跟前說道:

“趙公子,天涼了,我做了件衣服給你禦寒,以答謝你對我四妹和五弟的關照。”

說這話的時候,陸清琳雙眸含情,低頭頷首,一副嬌羞之態。

聽她這麽說,趙延之的臉頓時變得微紅,一動不動地楞在那裏。見他那副傻樣,清月笑道:

“趙先生,既然是我三姐親手做的,那你就收下,可別枉費人家一番心意啊。”

挺清月這麽一說後,趙延之點了點頭,從清琳手中接過衣服。兩人無意間碰到了對方的手,卻又像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靜默了一會兒,陸清琳沒敢正視趙延之,只是低聲對他說:

“趙公子,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陸清琳便輕聲緩步地退出了書房。

見他倆現在這個樣子,清月心裏也明白了幾分,朗聲笑道:

“趙先生,你要走桃花運啦!”又朝著門外喊道:“三姐,等等我!”

清月快步趕上了已走到花園假山後地陸清琳,笑著對她說:

“三姐,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趙延之啊?”

聽清月這麽問道,陸清琳面頰緋紅,不敢對視她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別胡說……我……我哪有啊……”

說完這句話後,陸清琳的臉變得更紅了。

清月接著說道:

“三姐,你就別騙我了,女兒家的心事我還不知道啊,我看那趙延之對你也不是沒意思!”

說完,清月便笑著一路跑開了。英都城西郊明霞山是穎都城西郊的名山,那裏風景迤邐,四季分明,可朝觀日出,暮看夕霞。明霞山不僅是旅游勝地,而且是善男信女求佛拜神的聖堂,還是其他各種活動的集聚場所。

這天早上,清月隨沈氏她們一塊兒去明霞山的寺廟裏祈福上香。

同行的除了沈氏楊氏兩個長輩還有清月的兩個嫂子和陸清琳,一行人乘轎子從太傅府出發,大概行了半個時辰,她們的轎子到了明霞山下。

山腳繁花似錦,山坡上漫野碧綠,山間更是煙霧繚繞,恍若人間仙境。

一路上鳥語花香,草木蔓蔓交映,流水潺潺,遠處青山若隱若現。

經過一番顛簸後,清月們總算到達了目的地——香火鼎盛的普光寺。

下了轎後,只見一偌大的寺宇築落在眼前。

因為今天是傳說中觀世音菩薩的生日,所以香客更比平時多了許多。

清月一行人由一個小和尚引領到了前殿,先去拜菩薩上香,然後去正院的仰靜殿聽一個名叫玄通的老僧人講經。

清月和沈氏以及其他女眷依席而坐,聽取經文。

清月不得不承認聽和尚念經是一件多麽無聊多麽痛苦的事情,那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和尚嘴巴一張一合念著滿口的&*#,搞得她頭都大了。

偵查到自己正坐在角落裏離門口最近的位置,清月趁人不註意便腳底抹油,偷溜了出去。

轉過幾個回廊後,清月看到不遠處影映著一片梅林,遠遠望去,似一片霞天雲海。於是她順著一條羊腸小道向梅林那邊走去。

這裏梅樹交錯,梅花開滿枝頭,清風拂過,芳香彌漫,蝴蝶戲舞叢間,地上落英繽紛。

清月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這如詩如畫的風景,徜徉在這片梅香花海中。

這時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飄進了她的耳畔。

清月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涼亭裏有兩個人影,其中一身著青衣的年輕女子正席地坐在亭中撫琴,另一個丫環摸樣的少女則靜立在一旁。

清月被這美妙的琴聲吸引,便沿著腳下的石階向前走去,舉步走到了廊下青衣女子的身旁。

琴聲戛然而止,青衣女子擡起頭來看向來人。

映入清月眼臉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花容月貌,傾城之姿,柳眉櫻唇,明眸皓齒,一雙纖纖玉手停駐在琴弦上,姿容優雅。

清月見她也正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是不是打擾你彈琴了?”

青衣女子擡眸,微笑著道:

“姑娘誤會了,我只是剛好彈完一曲而已。”

清月聞言,兀自點了點頭:

“小姐剛才彈得這首曲子十分優美,不知叫什麽名字?”

“這叫《雲裳》,是前朝流傳下來的古曲。”

青衣女子展顏說道。

這時,旁邊的丫環對她說道:

“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府了。”

聽聞此言,青衣女子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對清月說道:

“這位姑娘,我先告辭了,您請自便。”

說罷,青衣女子微微行了個禮,收拾好琴具,與丫環一起盈步走出了涼亭。

離開涼亭後,清月又在附近轉了轉才回到佛堂,剛一進門她就撞上了沈氏一幹人。

沈氏見是清月後,立馬問道:

“四女,你剛才上哪兒去了,咋沒見你人影呢?”

清月心裏唧唧歪歪了一下,開口道:

“我剛才突然肚子疼,出恭去了。”

聽清月這麽一說,旁邊的陸清琳看著她關切地問道:

“怎麽突然肚子疼,沒事吧?”

清月擺擺手笑道:

“沒事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

清月又探了探身後,問道:

“那個講經的僧人呢?”

“四妹你該早點回來的,經文剛講完。”

陸清琳對她說道。

剛講完?這不正好,清月心想這下可不用再聽那老和尚念緊箍咒了。

一邊的楊氏對沈氏說道:

“大姐,清月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去問個卦吧。”

沈氏點了點頭,然後帶清月她們一起去後堂占蔔問卦。在明霞山拜佛燒香、聽經問卦完後已是下午,回到府中便是傍晚了。

回府用完晚膳後,清月好好洗了個澡,然後上床美美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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